余和平仰起头来,眉眼噙着头顶的光,睫留下一道影,看起来眼睛格外深邃:“你还记得我喜你,像女人喜男人那样么?” 梁成东沉默了一会,伸手摸了摸余和平的脸颊,然后松开,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小孩子的喜,来的快,去的也快,你能轻易喜上我,也能轻易喜上别人。” “你很期望我喜上别人么?”余和平轻声问,声音蛊惑,神情认真:“赶紧喜上别人,这样你就解了。你是不是一直觉得被我住了手脚,想摆我,却没有勇气?” 梁成东却没有回答他,只说:“不要轻易喜别人,这世上不是每个男人都喜男人,你会受伤的。” “像你一样么,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喜我?” 梁成东从墙上起来,站直了身体,说:“不会。” 余和平抿着嘴,梁成东回头看他:“伤心了?我也算给你上一课,让你以后不再轻易喜谁。” “不伤心,”余和平抬起头来,笑了笑,“你不会喜我,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啊,我也不是因为你喜我才喜你的。” “你现在还说喜我么?”梁成东问。 “喜,最喜你,想被你。” 梁成东嘴动了动,大概是被余和平暴的用词给刺了,一时有些无措,然后说:“那你还盯着别的男人看,你不是喜别人,想被别人?” 余和平却动了,因为从温文尔雅的梁成东嘴里说出的“”字。他想他真变态,他觉得很兴奋,很刺,他喜听梁成东说脏话:“我看谁了?” “你看你的盛先生。”梁成东说。 余和平愣了一下,梁成东已经朝洗手间走去。他要追上去,梁成东却一把拉上了门。 第98章 秋来水涟涟 陶然先去他爸妈的房间呆了一会, 陶建国的脚已经消肿了,就是得药。刘娟问:“你六叔呢?” “他说有点困,回去睡觉了。” 一家三口聊了会天, 就说起梁成东来。吃了这顿饭之后, 陶氏夫妇对梁成东的评价都很高。陶建国说:“以前看他和余来往,想着他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没想到这人这么靠谱。” 刘娟笑着说:“你怎么就知道人家靠谱了?” “我看人还是很准的。”陶建国说,“如今陈平死了, 也不知道他和余还有没有可能。” “那梁老师成什么了, ”陶然说, “他这条件找对象应该不难吧,还吃回头草么?” “什么回头草,”刘娟笑着拍了陶然一下, 说,“这梁老师确实有气质,是个文化人,还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和余走到一起的, 这俩人觉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倒是他们家那儿子,现在这算是跟着梁成东了?”陶建国无奈地笑了笑,“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找媳妇呢,媳妇没捞着,反倒要替她养儿子。” “我也是纳闷,他们俩怎么在一块了, 陶然,你最近一直跟余和平在一块,知道怎么回事么?” 陶然摇摇头,说:“我只听他说他回来的路上正好碰见梁老师了。” “我看他们俩不像只是路上碰见那么简单,”陶建国说着眉头一皱,说,“难道这余刚死了男人,就又和梁老师在一块了?不然那余和平实在没有和梁老师在一块的理由啊。” 刘娟和陶然一听,觉得这事荒唐,但又似乎合乎逻辑。刘娟说:“要真是这样……” 大概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刘娟心也软了很多,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她也觉得是件好事,觉得余和余和平也都是可怜人。 陶然回到隔壁,盛昱龙已经在上躺着了,房间的灯关了,只亮了头的一盏灯。陶然在沿坐下,回头看了看盛昱龙。 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盛昱龙已经睡着了。 陶然在边坐了一会,小心翼翼地爬上,可能是碰到了盛昱龙,盛昱龙居然醒了。 “怎么才回来?”盛昱龙往上躺了躺。 “跟我爸妈聊了会天。”陶然说,“我看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好像又天了。” 盛昱龙“嗯”了一声,陶然躺了下来,刚躺好,盛昱龙就翻了个身,趴在上,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身上。 陶然伸手关了灯,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当中,盛昱龙又往他这边靠了靠,下巴枕在陶然的膛上。 陶然摸着盛昱龙的头,说:“得我不过气来了。” “那你靠着我。”盛昱龙说。 陶然笑着说:“不,我不靠。” “人垫也不靠?”盛昱龙说着就躺正了,搂着陶然把他按在怀里。陶然靠在盛昱龙的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说:“那就勉为其难靠一下,毕竟等回去了就靠不上了。” 盛昱龙在黑暗中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到了市里我就要回我自己家了啊,你腿都不瘸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你那?” 盛昱龙都忘了这个问题,说:“那我再装装?” “哈,你看,”陶然像是抓住了了不得的把柄,爬起来说,“你现在承认你是装瘸了吧。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荒唐的事情,居然还装瘸,你怎么好意思呢。” “也不是全装,车祸是真出了,腿也真是受了伤,就是没那么重,我要不是不装瘸,咱们能有今天?” 陶然说:“咱们?咱们有什么今天,今天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盛昱龙坐起来,“我这瘸子装的值,瘸了几天,换个媳妇。” “……”陶然立马吼道,“你……你说什么,媳妇?!” 怎么这么厚颜无! 第99章 秋来水涟涟 盛昱龙对同恋了解的不多, 他内心看待自己和陶然的情,基本上就和一般的男女没什么区别,他肯定是大老爷们, 那他的陶然, 自然就是他媳妇。他也没有太高的诸如同恋是两个平等的男人这种觉悟。陶然和他一样么?不一样,他和陶然两个, 充当保护伞和靠山的肯定是他。 但陶然对“媳妇”这个称呼非常排斥,而且觉得异常羞, 他坐在上, 说:“你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盛昱龙心情好, 往上一躺说:“那你是我什么?” 陶然不知道自己是盛昱龙的什么,他有些生气,说:“我什么都不是。” “你是我的宝贝。”盛昱龙在黑暗里说, 伸手摸到他的腿,声音蛊惑而兴奋,“我的心肝宝贝。” “我不吃你这一套。”陶然脸上发热,嘴上却硬, “你少跟我花言巧语,我只想你以后都跟我说实话。” “是甜言语,也是实话。”盛昱龙说着胳膊往上去, 将陶然推倒在上,然后靠近了他,说,“大实话, 不信你摸摸我的心脏。” 他抓着陶然的手按在自己的膛上,那有力的心跳鼓动着陶然的掌心:“都是为你才跳这么快。” “你怎么那么会说话呀,”陶然红着脸,手按在盛昱龙的膛上。 “那你喜听么?”盛昱龙问。 陶然不知道,他又喜,又不喜,但可能终归还是喜多一点,所以才不反,只是羞。 “我你。”盛昱龙抵着他的额头说,“我真你。” 陶然觉得自己要沦陷,而盛昱龙借着火热攻势,还在问他:“那你呢,你不我?” 陶然说不出来,盛昱龙说:“你说出来,说出来我心里就踏实了。” 陶然都几乎被的说出来了,听到这话忽然笑了,抿着嘴说:“就不说,让你不踏实才好呢。” 他话音刚落,盛昱龙就凶狠地吻住了他。 盛昱龙其实还是克制的,不过主因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陶然的排斥,陶然的排斥不是身体的排斥,而是心理的排斥,他心里有一种十分矛盾而且自欺欺人的想法,就是觉得自己守住的底线越多,自己才越安全,可能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和盛昱龙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羞的,索学乌缩进壳里,他还是需要时间想一想。 因此盛昱龙能做的,无非也就是摸摸亲亲,他连陶然的子都扒不下来,陶然拽的特别紧。 盛昱龙没办法,他才知道陶然素里清冷自持,还真不是装的,陶然虽然年轻稚,容易被拨,但骨子里特别有主意,一旦决定的事情立场就特别坚定,怎么哄骗都没有用。望上脑的男人总是会有些失去理智,这天底下没有比望得不到足的男人更容易发怒和烦躁的,盛昱龙最后坐了起来,恶狠狠又很委屈地说:“你憋死我算了。” 陶然红着脸没说话,盛昱龙的脸皮他还是服气的,一句话就能让他面红耳赤。 盛昱龙好久才平息了腔里的怒火躺了下来,四下里一片寂静,两个人并排躺着等待入睡陶然平躺着,看着黑漆漆的房顶,想他和盛昱龙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觉已经回不了头,他已经越来越能体会到被盛昱龙所的快乐,沉溺于盛昱龙灵活智慧的舌。可是他和盛昱龙,不该变成这样,变成现在这样的关系。 他都能想到要是陶建国和刘娟知道之后可能会有的反应,那些同恋,真的都会跟男人在一起么?两个男人在一起,像夫那样? 陶然想象不出来那会是什么样。他又想起盛昱龙刚才说他是他“媳妇”,这个称呼不就是独属于女人的么?他算是女人么? 陶然觉得他当然不是女人,也没办法去做女人,所以他不是盛昱龙的媳妇,也不能允许盛昱龙这么叫他。他只是比盛昱龙年纪小一点,弱势一点而已。 “你回去之后真要回你爸妈那里住?”盛昱龙忽然开口问。 陶然“嗯”了一声,小声说:“我没有继续在你那里住的理由啊。” “找什么理由,就直接说你想在我那边住,你爸妈还会不让?” 陶然愣了一下,的确,就是他说他要在盛昱龙那边住,陶建国和刘娟大概也都不会有意见。 “你就仗着我爸妈信任你。”陶然说。 盛昱龙没有搭话,陶然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到了雷区,可他觉得他说的是实话,盛昱龙做什么他爸妈估计都不会怀疑他居然居心不良这件事。盛昱龙在陶建国夫妇的眼里如今已经是完美好男人。 陶然想,你看人心多可怕,正面上的正人君子,背地里可能有着最龌龊自私的念。 他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浮起一股对盛昱龙的恨意来,转过身,抓住盛昱龙的胳膊就咬了一口。 盛昱龙“嘶”了一声:“你干什么?” “干什么,咬死你。”陶然说。 盛昱龙不知道陶然为什么突然咬他,只搂住了他的头,说:“想咬死我,那你咬的不是地方,你该往我脖子上咬。” 他说着还硬往上凑,陶然推都推不开,嘴巴就被动地贴在了盛昱龙的脖子上,皮肤烫人,陶然挣扎不开,脸就一直在盛昱龙的火热的脖颈上磨蹭,热气熏染着他,他忽然生出一种无法抑制的意,克制不住叫了一声,伸手搂住了盛昱龙的脖子。 可他又怕盛昱龙他,只搂着他喊道:“别动,别动。” 盛昱龙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便没有再动,陶然趴在他的脖子上,紧紧搂着他,很久都没有松开。盛昱龙受到了他的意,心里的,说不出的舒服,低声叫道:“宝贝……” 陶然急促地说:“别这样叫我……” 他不想让盛昱龙动,也不想让盛昱龙说话,他只想这样紧紧抱着盛昱龙,他的心都是的。 第100章 秋来水涟涟 梁成东好像生气了。 对于梁成东的冷漠, 余和平又紧张,又高兴。LljfLoo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