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天晚上─ 林靖萱离开了蔡新堂的家,在街上游盪了一会儿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原来他和一般人一样觉得我是骯脏地女人!」林靖萱倒卧在自己的上,眼泪不自觉地了下来。 原本她以为蔡新堂和其他不一样,不会以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而蔡新堂也的确是在看待林靖萱时,不带有其他的眼光,就只是把她当做老同学般看待。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见面,林靖萱渐渐地被蔡新堂的温柔及体贴引,加上蔡新堂从未对她的过去表现出嫌恶或鄙视,她开始喜上蔡新堂,认为这个曾经向她告白过的男人,是在她灰暗的人生里,出现来救赎她的人。 但是?那一晚,蔡新堂提了那个人,她的「乾爹」──马姓富商。 林靖萱很谢「乾爹」的帮忙,帮她还掉鉅额的债务,让她不用在酒店上班,还给了她优渥的生活;所以林靖萱认为自己必须报恩,报答「乾爹」的恩情;当马姓富商提出要她做作情妇时,她认为这是报答马姓富商最好的方式,所以她一口答应了马姓富商。 成为马姓富商的情妇后,她把「情妇」当作是一个工作来看,因为对她而言,当「情妇」和做「酒店小姐」是一样的工作,最大的不同是从「公共汽车」变成「私家车」;以往在做酒店小姐时,在夜晚她常常需要陪伴不同的男人,而成为情妇后,她只需要陪伴马姓富商一个人,但是本质是一样的,都是男人洩慾的工具。 或许是从小受到父母亲恩的影响,林靖萱一渴望着有个幸福美的家庭,但是天不从人愿,一夕之间,她从父母的掌上明珠变成了在慾海里挣扎的女人;在酒店里她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这些男人平时都是一付道貌岸然的模样,但是到了夜晚便化身为只有兽慾的畜牲。 每每这些男人在她身上发洩完之后,便会出一付鄙视她、嫌弃她的表情,彷彿是再告诉她:「你这个货,老子用钱就可以买到你。」虽然事实是如此,但是她的内心非常不好受,若不是遭遇这样的变故,她也不会踏入这个红尘里。 儘管受过各种的伤害、屈辱、欺骗,但林靖萱的内心深处仍然渴望着有人可以来救赎自己,直到同学会的那一天蔡新堂出现了,让她觉到在载浮载沉的大海里,抓到了一浮木。 就在她认为可以和蔡新堂有进一步发展时,蔡新堂却以会对不起她的「乾爹」为由,拒绝了她,这让她非常地受伤,认为蔡新堂也和其他男人一样,轻视、嫌弃她。 于是她决定要断绝和蔡新堂往来,要忘记蔡新堂,要蔡新堂离开自己的生活,所以她开始不读蔡新堂传来的讯息,不接蔡新堂电话,期盼自己对蔡新堂能够消逝;但是她愈是这样做,却愈是思念蔡新堂,到最后她发现自己早已经无法自拔的上蔡新堂了。 与俱增的思念,林靖萱终忍不住了,她拿起了手机点开了蔡新堂传来的讯息,一个字一个子地仔细阅读蔡新堂所传的文字。 她默默地下两行清泪,她知道她误会蔡新堂了;从蔡新堂传来讯息的字里行间,她知道蔡新堂并没有瞧不起自己,一切都是自己的自卑心作祟;同时她也知道了蔡新堂对自己并没有所谓男女之间的情,只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老朋友而已。 经过这几来思念的折磨,她知道她已经无法失去蔡新堂,就算蔡新堂现在对自己没有恋的情,她也要以行动来动蔡新堂,让他上自己。 由于当时蔡新堂是以会对不起「乾爹」为理由拒绝她,所以她决定要和「乾爹」分手,好让善良又温柔的蔡新堂不会因为「乾爹」而到愧疚;林靖萱的心里想着与「乾爹」分手后,以后会没有优渥的生活,但是只要能和蔡新堂在一起,就算子不若现在轻松,她也甘之如飴。 打定主意的林靖萱,滑着手机看着自己和蔡新堂出游的合照,脸上浮现了小女人般的甜笑,她开始觉得自己幸福的人生快要展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蔡新堂传给她的讯息她都会看,但是她仍然不接蔡新堂的电话,在她的心里认为,只有在完全做出改变时,她才有资格面对蔡新堂,所以在改变未发生时,她仍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样去面对蔡新堂;但是她至少知道蔡新堂仍然关心着他。 很快地到了星期六,每次到了星期六,马姓富商都来林靖萱这过夜,除了出国或临时有事外,几乎都会来这儿。而今天也是林靖萱要和马姓富商摊牌的子。 「小萱你怎么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客厅呢?是在等乾爹来吗?」马姓富商进来之后说着。 「乾爹。」 「怎么了?有心事要跟乾爹说吗?」马姓富商察觉到林靖萱的神情有异。 「那个乾爹,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是不是看上哪件名牌衣或是名牌包啊!跟乾爹说,明天乾爹叫人去帮你买回来。」 「不是的乾爹,你已经送给很多衣服和包包了,我用不了那么多东西。」 「我的小萱还真是乖啊!既不贪心又懂得替乾爹省钱。」马姓富商很意地看林靖萱说:「那你有什么事要跟乾爹说呢?」 「那个、那个乾爹帮了我很多忙,也一直对我很好,但是我、我。」林靖萱显得有些踌躇不决;她不是贪图马姓富商的财富,而是突然要和这个人分手,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嗯,小萱怎么了啊?」 但是林靖萱一想到这几天在自己脑中勾勒和蔡新堂未来生活的情景,这些情景是她想要的未来,她遂鼓起了勇气说:「乾爹我想和你分手!」 马姓富商听到林靖萱这么说,并没有惊讶的表情,彷彿早就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他脸一沉说:「小萱为什么想要跟我分手?」 「我、我想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不想在像宠物一样,被人圈养着。」 「是这样吗?小萱你没有任何工作技能,你离开我你要如何生活下去,难不成你要回酒店上班吗?」 「不、不!我不会回酒店上班,我会找一份工作,就算是薪水低的工作也没关係,只要能养活自己就够了。」 林靖萱的这些理由当然不是真的理由,这些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想出来要用来搪马姓富商的理由,或许有可能是真的,但绝对不是要和马姓富商分手的最主要理由。 「这样啊!」马姓富商神凝重地看着林靖萱。 「我真的很谢乾爹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想要过新的生活,我想要为我自己的将来努力,我不想过这种被人看不起的生活了!」 「嗯你真的确定要这样?」 林靖萱看到马姓富商似乎有意愿要放了自己,连忙地说:「是的!请乾爹成全,拜託了。」 马姓富商突然冷「哼」的一声,说:「不是因为在外头了男朋友,想和那个男人长厢廝守,才打算和我分手吗!」 「咦!这!」马姓富商的这一段话,让林靖萱的脸发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马姓富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是张林靖萱和蔡新堂的合照,照片中的林靖萱,甜笑可人,一付是沉浸在河中的模样。 「乾爹你、你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那次蔡新堂林靖萱他们两人在家庭餐厅用餐时所拍下的照片,之后在他们两人的同意之下被张贴在店内的「恋墙」上。 马姓富商并没回答这张照片是如何拿到手,口气有些酸溜溜,嫉妒地说:「你跟着我这么久了,我从未看过你出这样的笑容。」 「乾爹这个人不、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只是高中同学而已。」林靖萱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向别处。 「你喜这个男人是吧?你竟然为了这个男人说谎骗我。」 「我我我没有他的确不是我男朋友。」 马姓富商又再次冷「哼!」了一声,他显然不相信林靖萱所说的话。 「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 马姓富商冷眼看着林靖萱,说:「就算不是,你们应该也上过了吧?嘿,你上星期不是住在他家吗?以你这股劲,没有一个男人忍耐的了吧!」 林靖萱脸发白,身子微微地发抖着,很明显地,她的「乾爹」有找徵信社跟踪调查她的一举一动;和这个男人相处久了,她的心里很清楚,她「乾爹」什么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不然没有办法爬到现在的地位。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他不喜我!」林靖萱颤抖地说着。 「是吗!」马姓富商用质疑的口气问着林靖萱。 「嗯嗯,是我很喜他想要和他一起生活。」 马姓富商大笑地说:「哈哈哈哈哈!他知道你过去吗?他有办法忍受你曾经是个千人骑、万人的女吗?还有他知道你现在被人包养的情妇吗?像你这样子一无是处的女人,凭什么想要跟男人共度一生,过幸福美的家庭生活!」 马姓富商的这一段话,刺中了林靖萱心里的伤口,同时也起林靖萱小时候那种不服输的个。 「我喜他,我非常喜他,他知道我全部的过去,但是他却不像你一样,打从心里的瞧不起我,他知道我变成这样不是自愿的,而是遭遇了种种不幸地事情,他发自内心的对我好,给我信心、给我早就被拋弃的尊严,就算他不喜我也好,我和他没有未来也罢!我再也不想过这种生活,不想再被任何人瞧不起所以、所以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追求我自己的未来!」林靖萱眼神坚定地说着。 马姓富商呆住了,他没想到林靖萱的决心竟是如此的强烈,他的内心开始动摇,他真的觉得会失去林靖萱。 林靖萱说完这一番话后,转身往大门走了过去,她很清楚,一旦走出了这扇大门,她立刻会变得一无所有,但是她不会后悔,因为她至少可以抬起头来去见蔡新堂。 「小萱你别走!」马姓富商衝上前去,拉住了林靖萱的手。 这个举动让林靖萱吓了一跳,在商场上的马姓富商呼风唤雨,对每个人都是摆出一付高高在上的样子,而这是林靖萱第一次看到「乾爹」出哀求的眼神,而让他出这种眼神的人竟然是她这个被他称作是「女」的女人。 「乾爹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请你成全我!」 「小萱你别这样,是乾爹不好,乾爹不应该说那些话来伤害你,你原谅乾爹好不好,不然这样好了,你想要什么乾爹都可以买给你,乾爹以后每个星期多点时间来这陪你好不好。」 林靖萱摇了摇头说:「谢谢乾爹,乾爹对我的好,我会永远记得,但是我想要的东西,乾爹无法给我,只要我和你在一起的一天,我就我无法忘记我是个骯脏的女人,所以我想要改变,我想要追求属于我的幸福。」林靖萱轻轻地拨开了马姓富商拉住自己手腕的手,转身准备开门离去。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拉了回来,一个踉蹌,林靖萱跌坐在地。 「再怎么说,你就是为了那个臭小子要离开我是不是?」突然暴怒的「乾爹」,兇狠地质问着林靖萱。 面对情绪突然失控的乾爹,林靖萱的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屈服,她一旦屈服了,便只能永远背负着“钱的骯脏女人”这个臭名。 她鼓起了勇气大声地说:「是,我是喜他,我是为了他想要改变我自己。」 马姓富商的脸部肌变得扭曲,双眼似快出火来恶狠狠地瞪着林靖萱,不停地着气,随着气次数增加,气声愈来愈浓厚。 「乾爹你、你还好吧!」林靖萱知道马姓富商有高血的病史,怕他身体不适,关心地问着他。 马姓富商突然扑向林靖萱,将她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 「既然我留不住你!别人也别想得到你!」双眼佈血丝的马姓富商,嘴里咕噥着。 林靖萱拚命挣扎着,她嚐试地想要扳开紧箍在她脖上的双手,但是无论她再怎么样地用力,终究女人的力气还是比不上男人,更何况对方是个近乎疯狂的男人。 「咳咳乾咳爹咳咳不要!」脖子被掐住的林靖萱,本无法好好地说出一句话。 这时门铃响起,外头有人喊着:「林小姐、林小姐!马先生、马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有邻居反应你们好像在争吵!」 原来是楼下保全接获住户反应,上来暸解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失去理智的马姓富商,本不理会外头的人如何的喊叫,逐渐加重手上的力道,一付要致林靖萱于死地的模样。 原本林靖萱想要向门外的保全求救,但是无奈她已经无法发出声音,手脚逐渐瘫软,意识逐渐模糊。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蔡新堂的模样! 「我想我快要死了,我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啊好不甘心,我真的好喜你如果可以的话,新堂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林靖萱在心里说出了她人生的最后一个心愿。 临死之际,林靖萱看到了「乾爹」背后站了一个女人,正俯身在乾爹耳边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突然间这个女人突然转头朝着她看了过来,惨灰白的脸上掛着一抺诡异地让人发的微笑。 「啊这是“江怡珊”。」 马姓富商松开了双手,呆望着躺在地上双眼瞪着老大,一动也不动的林靖萱。 「啊──啊──啊──啊!」马姓富商崩溃地歇斯底里大吼着。lLJflOO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