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新堂将多年前他们毕业旅行时所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当然也包含了张志庆在籤机所中的那张籤的内容。 「当时班上的同学只是觉得很可怕而已,并没有想到那么多,不过倒是引起了一场动。」 「那后来呢?那张籤呢?」陈志雄问着。 「最后因为同学们因为开始恐惧,导致人心、情绪有些躁动不安,老师为了稳定学生们的情绪,便把籤抢了过去,成一团丢掉了,并且训斥我们太信了。」 陈志雄的表情有些失望地说:「这样啊那你还记得那张籤上的内容吗?」 「我想一想。」 竭尽脑力地回想一会儿后,蔡新堂说:「我记得它的内容好像是“在暗处,死神正窥视着;为曾经的罪恶,付出代价;种因得果,环环相扣;十年内,无人可活。“我记得它的内容好像是这样子!」 客厅里一片寂静,这张籤现在看起来似乎真的在暗示着当年的他们。 黄凯轩打破了寂静,说:「这张籤和平时我们所用的籤,好像不一样,我们平常所用的籤都是四句一组,像是一首诗一样,而你们所的籤看起来好像不是正统的籤诗!」黄凯轩提出了疑问。 「这我倒是不知道,我平常并没有涉猎这一块的知识,而且到这张籤的时候,我们还只是高中生而已,更不可能有这方面的知识。」蔡新堂说着。 「从这张籤的内容看来,这真得是一张预警的籤,只是你们年纪小不晓得,无法得知到它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天意啊!」黄伯伯叹地说着。 「爸──!你一定要帮帮蔡新堂学长啊!虽然不知道他们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想蔡新堂前辈他有他的苦衷,而且我和他共事的这些子以来,我觉得他不是个坏人,我想这件事他一定是受到他同学的牵连。」黄凯轩说着。 黄伯伯面有难的说:「要帮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能不能够化解掉他的怨念这是个未知数,毕竟对方连你们为他办得法会都不肯接受了!」 「什么方法?」陈志雄和黄凯轩看起来很着急地问着,反倒是当事人蔡新堂,看起来不是很着急的样子。 「你们现在唯一能做,就是到他的坟前诚心诚意地道歉,请他原谅你们,不过他愿不愿意原谅你们,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黄伯伯说着。 「这恐怕有困难。」蔡新堂面有难地说着。 「怎么!你们不肯为当初的过错道歉吗?还是你们不认为你们有错?」黄伯伯生气地说着,他误以为蔡新堂他们不认为自己有错,因此有些生气。 蔡新堂急忙地解释说:「黄伯伯不是这样的。」 「不然是怎样?」黄伯伯的脸看起来相当地不悦。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本不知道她葬在哪里,她轻生死后不久,她的父母也搬家了,我本不知道她的父母搬到哪里去了,所以我不知道她骨灰葬在哪里。」蔡新堂解释着。 「这样啊那可能就没办法了,我再想一想有没有别的法子。」 情况之困窘,超乎了他们的想像,就如同身处在一片大雾之中,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正确的方向一样。 「不过有一个嗯算是情况吧!不知道有没有帮助?」 「什么情况?你说出来,我听听看!」 原本苦无良策的黄伯伯听蔡新堂这么说,直觉反应觉这个状况或许是个希望。 「其实我们有发现,每个已经死亡的同学,在死亡前几天都会见到她的鬼魂,我也曾在家里看到过她的鬼魂!不知道这个情况,能不能帮黄伯伯想到好的方法。」蔡新堂说着。 黄伯伯略微沉了一会儿,说:「如果真的就会是你说的一样,那我想最后的一个法子就是在你们见到他的鬼魂时,请跪下来向他叩头认错,请求他原谅你们,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但我不能跟你保证一定会有效。」 「这我知道,我们要为以前的过错付出代价,我回去以后就把这个方法告诉我还存活的同学们,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陈志雄从刚刚就一直觉得蔡新堂的言行举止、神情形态有些怪异,他的反应不像一般人一样,遇到这种事情会担心、害怕,反而有一种好像已经决定好要怎么做的觉。 突然他从蔡新堂刚刚说话的内容里,发现了一件矛盾的事情,他对着蔡新堂说:「新堂,你刚刚说你同学在死前几天都会见到那个轻生死亡的鬼魂,是不是?」 蔡新堂点了点头说:「是啊!怎么了吗?」 「那你又说你曾在家里看过那个鬼魂的出现。」 「是啊!没错,不过真要说起来的话,应该是三次了吧!其中两次在街上看到的,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她!」 「既然如此,你都快没命了,为什么你还能这么淡定,一付无所谓的样子?难道你不怕死吗?还是你本有什么不好的打算?」陈志雄不解蔡新堂的态度为什么能这么从容。 蔡新堂苦笑地说:「谢谢你为我这么担心,我并不是不怕死,我只是觉得这是我该负起的责任,毕竟我亏欠她太多了,如果她要我用这条命来赔偿的话,我义无反顾地可以把命给她,但我只求她能够放过其他剩下的同学们。」 蔡新堂的回答出乎陈志雄他们的意料之外。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竟然要为了你的同学们而牺牲自己,你这么做他们会你吗?这种事本来就是要你们一起承担,凭什么要你一个人负责?」陈志雄有些生气地说着,他认为蔡新堂太不惜自己的生命了。 「我不需要他们的,更何况当年我在学校时就曾被他们排挤,我是班上的边缘人。」 「那你还要为他们牺牲!」陈志雄实在是不明白蔡新堂的想法。 「就像我刚刚所说的,我认为这件事我要负很大的责任,当初我做了错误的决定,所以要由我来善后,而且我其他的同学们,他们都有父母家人,如果他们突然地死掉,我想他们的家人会很伤心,但我自从我母亲过世后,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并没有家人,所以我牺牲的话,所造成的伤害会比较小,至少我没有家人。」 「但是你有我们啊!难道你觉得我们不关心你吗?」 「不不不,我很谢谢你们,但是我同学们也有朋友啊!他们死掉的话,他们的朋友也会伤心,他们有家人和朋友,而我这边只有朋友,两边相减的话,他们还有家人会伤心,所以我牺牲的话,这样造成的伤害会比较小。」 「你你你这是什么歪理啊!」陈志雄无法认同蔡新堂的理论。 陈志雄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在一旁看着两人争吵的黄凯轩打圆场的说:「我想新堂学长有他自己的想法吧,我们实在无法去左右他的决定!」 「可是、可是这种决定也太离谱了吧!」陈志雄气愤地说着。 看着蔡新堂心意已决的黄伯伯说:「既然你决定这样的话,我也不方便劝你,只希望亡魂能够察觉到你的善念,放其他人一马。」 「我想会的,我和她是从小一起长大,我想她一定能接受我的提议。」 「唉你真的是个善良又乐于助人的人啊!真是抱歉啊我刚刚还一度以为你是个自私自利的人。」黄伯伯慨地说着。 「我没有那么好啦,我只是觉得这是我该做的事情而已!」蔡新堂谦虚地说着。 这时黄妈妈提着大包小包的袋子从菜市场回来了。 「今天你们就在家里吃个晚饭好了,我买了很菜回来!」黄妈妈亲切地说着。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来打扰你们还让你忙进忙出的。」 「哪的话!不忙,一点都不忙,平常你们在工作时那么照顾我们家的阿轩,今天就让我们好好地招待你们!」 黄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把大包小包的食材拎进厨房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厨房里传出切菜及炒菜的声音。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蔡新堂说着。 黄伯伯说:「你们就留下吃个便饭吧!顺便在这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黄伯伯突然加码要他们留宿,更让蔡新堂觉得不好意思。正当他想要拒绝时,黄凯轩抢先开口说:「前辈你们就留一晚吧,反正明天还放假,我想留下来陪陪我爸妈,不然我在外地工作,很少有时间回来陪他们。」 「这样啊!那我们只有打扰一晚了。」蔡新堂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在这一栋若大三层楼的透天厝,平常只住黄凯轩的父母而已,所以只要有人来时,他的父母都会热情的招待,更何况今天来的客人是儿子工作上的同事,尤其这两个同事在工作上常常帮助自己的儿子,所以招待起来更加地热情。 由于是乡下地方,到晚上时并没有什么消遣活动,所以蔡新堂他们三人就聚在埕上乘凉聊天,在聊天的过程中虽然陈志雄一直劝着蔡新堂放弃那个愚蠢的念头,但是蔡新堂有一番说词,眼看劝说无效后,陈志雄逐渐放弃。 之后黄凯轩替他们两人各准备一间房,他们三人早早就回房休息。 躺在上的蔡新堂,并没有马上入眠,反而脑子里想着各式各样的事情。 他所认识的江怡珊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是那种寧可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愿伤害别人的人,但是这次的事件,从他亲身遇到的来看,萧文华死前所说的话,林思庭在墙上留下的死亡讯息及其他同学的证词,让原本不信鬼神之说的他,也渐渐开始觉得这是江怡珊的復仇。 「小珊!你真的这么恨吗?」蔡新堂咕噥了一句。 他一想到江怡珊的遭遇,心里一阵痛。 「如果你要恨的话,就恨我一个吧!当初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撇下你不管,不应该做那样的决定,不应该让你受到伤害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你真的想要报仇的话,就来找我吧!」 混的思绪在蔡新堂的脑海中翻腾着,他对于自己的自责不亚于对江怡珊的思念。 不知过了多久,蔡新堂糊糊地睡着了;在睡梦中,他呢喃着:「小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门板传来一阵敲门声,把蔡新堂从睡梦叫醒。 「学长、蔡新堂学长!你醒了吗?」门外面传来黄凯轩的声音。 回过神的蔡新堂连忙地回说:「喔、喔,我醒了!」 「可以下来吃早饭了,吃完早饭后我们就要出发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梳洗完毕的蔡新堂下楼来到了饭厅,而黄妈妈早就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饭等着他们。 「学长昨晚还睡得好吗?」黄凯轩问着。 「嗯还可以!」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没睡好的样子?」 「大概是换了舖的关係吧!」 「这样啊。」 这时黄妈妈又从厨房里端了到菜出来,笑呵呵地说:「快吃吧!趁热吃!」 蔡新堂看到桌的菜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黄妈妈真不好意思,让您这么忙碌!」 「哪儿的话,一点都不忙,来、来,你们快点吃!看你们吃得开心,黄妈妈就开心了。」黄妈妈笑着说。 「是!谢谢黄妈妈,黄妈妈您也一块来吃!」蔡新堂说着。 「好好好!」黄妈妈拿了一付碗筷在黄凯轩旁边坐了下来。 「咦?!黄伯伯呢?他不在家吗?」蔡新堂问着。 「我爸啊!他一早就去庙里了!」黄凯轩说着。 「是喔!不知黄伯伯吃过早饭了没?」 「哈哈!这前辈倒是不用担心,在庙那边他有早斋可以吃。」 客厅里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新闻,这是黄家的习惯,大概是因为平常家里都只有两个长辈在家,因为太过于冷清,所以黄伯伯和黄妈妈吃饭时会开着电视,将电视频道转到新闻台,一边吃饭一边“听”着新闻,但是新闻在播报什么样的内容,两个长辈本没有在注意 「嘖嘖嘖!有钱人真是夸张啊!」突然陈志雄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一句话。 「你在说什么啊?」蔡新堂一脸狐疑地看着陈志雄。 「哈哈哈,没什么啦!我是看到电视上播的新闻,一个有钱的富商,在他金屋藏娇的豪宅里,杀死了他的情妇!」 「是喔!真是可怕,有钱人都胡搞嗐搞地!」 蔡新堂好奇地转头过去看着电视,只见新闻台画面上斗大的标题写着「马姓富商,活生生掐死情妇!」看到了这个标题,蔡新堂打了个哆嗦,直说着:「活生生掐死!这也太残忍太变态了吧!」 「这标题也下得太悚动了吧!」黄凯轩说着。 「这也没办法呀,现在的人就喜口味重一点,各电视台为了抢收视率,不下点猛药不行!」陈志雄半开玩笑式的说着。 这时新闻台画面拍到了马姓富商手上戴着手銬,左右两边各有一名员警搀扶着,行动缓慢地出现在画面上。 一看到马姓富商出现,各台记者一拥而上;从电视画面来看,马姓富商脸惨白,神情木然,嘴不停地动着,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一群记者开始七嘴八舌地提问。 「马先生你为什么要杀害死者啊?」 「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你可以回答我们的问题吗?」 「你们往多久了?听说死者以前是酒店小姐,是这样吗?」 「死者不是你的情妇吗?你下手杀害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连续好几个问题轰炸着马姓富商,马姓富商一脸茫然地看着现场的记者。 突然有一名记者开口问道:「是不是因为她要跟你分手,所以你一时气不过才失手杀了她?」 马姓富商听到这个问题,身体抖了一下,这个动作全都看在记者的眼里,记者连忙再追问一次:「是不是她要跟你分手,所以你杀了她!」 原本和员警缓慢前进的马姓富商停下了脚步,情绪有些动的说:「我是很生气,但是我没有想要杀她的意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我我明明不想要这样的啊。」马姓富商有些语无伦次。 「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记者继续追问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叫我、叫我杀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可是我不想啊!我很她啊!我不想杀她啊!」马姓富商这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地,从他的外表判断,他似乎神出了些状况。 随着马姓富商被带上了警车离开,新闻画面也跳回了摄影棚内。 「据我们掌握到的消息,死者名叫『林靖萱』!」主播播报着。 一听到「林靖萱」这三个字,蔡新堂整个人呆掉了。 他自言自言地说:「是林靖萱吗?是林靖萱吗?」 新闻画面上出现了林靖萱的照片,虽然眼睛部分有打上了马赛克,但是蔡新堂一眼就认出来这张照片上的人就是林靖萱。 「新堂、新堂!你怎么了?」看到神有异的蔡新堂,陈志雄连忙问着。 「这、这个人是是我的同学!」蔡新堂指着新闻画面说着。lLjFLOo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