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垂眸淡淡道:“谁不搭理你了,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的事,我每天忙着呢。” “知道你忙,哼,”薛放轻哼:“今儿还忙着去俞府际呢!谁都知道你如今是京内炙手可热的红人。” 杨仪抿嘴要笑,又忍着:“十七爷这话里,怎么拈酸带醋的。是俞尚书在药馆那里相请,长者赐,不敢辞。” “你总有话对付我,”薛放磨牙:“那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为什么这几天不理我,真不是怪我?不许撒谎。” 杨仪道:“真不是。” 薛放努了努嘴。 杨仪看他的表情:“你半夜三更的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如今我也已经告诉了,十七爷还是回去好好歇息罢。” 薛放拉住她的袖子,心里有些惶:“我总觉着哪里不对。” “哪儿不对了,”杨仪蹙了蹙眉,若有所思地笑道:“怎么了?别是你舍不得离开我了?” 薛放当然是舍不得。 杨仪忖度:“那倒也好解决。” “怎么解决?” 杨仪挑,仿佛半开玩笑似的:“让我跟你一起去……不就行了?” “那当然不行!”薛放立即皱眉,果断拒绝。 这个答案早在杨仪意料之中,她叹了口气,却丝毫不曾勉强,反而顺势道:“那就没办法了,你是领了皇命,而我也总不能哭天抢地舍不得你走。” 薛放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何况他也确实不想让杨仪为他牵挂揪心,更不要她落泪。 但是……总觉着哪里不太对。 就算、就算不去“哭天抢地”,那至少得表出些许舍不得自己的意思吧……为什么这几反而疏远他了似的。 江太监捧了托盘进来,是两碗燕窝粥。 “小侯爷来的正好,又有口福了。” 薛放站起身来:“我就知道凡来了这里,必有好吃的。” “就是太晚了点儿,”江太监责备地看他一眼,却不便多说,只把托盘放在桌上,提醒:“趁热吃。别凉了又对胃不好。” 薛放道:“知道了,我伺候她。” 江太监不便玩笑,见杨仪没话说,就低了头先退了出去。 薛放端了一碗燕窝送到杨仪边:“你晚上吃了什么?有没有多吃点儿?” 杨仪道:“吃了不少。总要循序渐进。” 他喂给她一勺,杨仪含了,又接在手上,吩咐道:“我自己来,你也吃吧。” 薛放回去端了那一碗,正温热适当,他哪里耐烦一口一口的,三两口全喝光了,便又来杨仪身边坐着。 杨仪吃了半碗,便不想再吃,薛放劝道:“好歹再吃两口。” “吃多了更加睡不着了。”杨仪摇头。 薛放把她剩下的接在手上,同样两三口了。杨仪道:“你晚上没吃饭?” “在侯府吃过了。” 杨仪道:“吃了?” 薛放笑道:“还好。”他一直惦记杨仪,哪里会吃的舒坦。 杨仪看了看外间,知道江太监跟女们必定都还在,她便道:“要是没别的话,你该回去了。” 薛放好不容易来了,怎能愿意如此就走,握住她的手:“我不想离了你。” “那你想如何?” “我想……” 轻嗅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香,嗅着嗅着,便更近了。 杨仪本来就背靠在壁上,被他欺身过来,无处可躲。 抬眸仓促,她扫了眼门口:“十七……” 薛放垂眸,从那淡粉的樱向下,是近在咫尺的修长玉白的纤细脖颈,领口间若隐若现的玲珑锁骨。 他尝过她身上馨香沁甜的味道。 怦然心动,仗着她不会如何,薛放埋首。 好像要不顾一切钻到薄薄的中衣底下,索跟那抹香气融为一体,永永远远,绕陪伴着她。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今天木有三更君哦~么么哒!谢在2023-03-06 13:42:20~2023-03-06 21:46: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jada、王木木 1个;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安康 32瓶;听风晓雅 10瓶;不觉晓、32171607 1瓶; 第430章 一更君 ◎一生颜付西风◎ 薛放觉着自己将要离京, 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心里惦记着要做点什么。 不得不说他越来越上道儿,亲了几下,杨仪便受不了。 只不过, 隐隐中察觉他伏身,掐住, 杨仪意识到他又要做什么, 深一口气:“十七!” 薛放止住, 眼波闪烁:“我不干别的, 就像是上次一样……” 他确实想做点什么, 可又不敢太过分。 杨仪的脸上越发红了几分,咬道:“那也不行。” 薛放震惊:“为什么?” 打量她的脸:“不是喜的么?” “不是,”杨仪转开头去, 小声道:“是我的身体不行。” 薛放呆在原地:“可是你、你又没做什么……为什么不行?”有点语无伦次。 杨仪抿了抿,本是有些难以启齿,可见他着急, 她忍不住想笑。 薛放看她出些许笑影, 便爬上来:“真是奇了怪了, 你不行我也不行,那该怎么办?”他说了这句, 又赶忙呸了两声:“不对, 我不是不行,是你不许我行。” 杨仪叹了口气, 摸摸他的脸, 滚烫。 “你听我说。”她定了定神:“先前你不是问我双修的法子吗?” “你要教我了?”他的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 这眼神简直把杨仪烫了一下, 她忙道:“别胡说, 我是想告诉你这其中的一个道理。” “道理, ”薛放轻轻哼了声, 他才不愿意听什么理论,而只是想“实践”。 杨仪先前翻阅那本《周易参同契》,倒是解了若干自己先前没认真留意的“理论”。 比如这双修的法门,紫真人的《悟真篇注疏》里说“两齐,化生不一”,便是调和之意。 而所谓,便是周易所提“坎离”之说,又指“铅汞”。 丹书上言,男子之ying为真汞,是离中之,女子之yang为真铅,便是坎中之。 铅为,汞为,坎为水,离为火,放在中医之说上,坎水就是肾,离火便是心。 至于调和,双修法门,就是调男子之真汞跟女子之真铅,荣固自身。 周易中也有“取坎填离”的说法,也是炼丹士们常用的话,当坎离相济,心肾之气调和,自然大益其身。 张三丰的《参禅歌》中便有一句:有人识得真铅汞,便是长生不老仙。 至于薛放一听“双修”,立刻神振奋,他却是丝毫不懂这并不是简单的he合,除了许多限制外,还有一点是要“止泻固元”。 意思自然是真铅跟真汞都不能轻易丢,倘若丢,那反而有损人体之元气本。 上回在内,皇帝因为跟盛贵人行此法门,之所以暴怒的原因,便是因为在gou媾之中,一时没有忍住竟丢了真汞。 如此一来,非但无益于修炼养生,反而害了自身之修为,故而皇帝才大怒。 杨仪原本不喜这种,不曾留心,皇帝一再提起,加上曾经在甑县……薛放也问,她才留意“钻研”了一番。 虽然说未必是真论,但有些理论确实自有道理的。 比如所谓坎离之说,竟也暗暗契合了医学上的心肾之论。 可见……兴许值得一试。 不过一时要把这些道理都告诉薛放,只怕他也未必会全懂。 何况就算懂,他也未必就做的到。 杨仪说自己不行的意思,就是因为上次……薛放情难自,以口舌伺候。 她哪里曾经验过这种?当即忍不住便丢了真铅,了真元。 杨仪的身体本就极弱,这么一来自然伤了元气,所以杨仪才说自己不行。 至于薛放……他的基深厚,不怕他不行,就怕他太行。 可惜因为他的伤还要养着,所以杨仪严他这样放纵。 杨仪对薛放解释了自己为何“不行”,薛放听得似懂非懂:“那、那……”他舔了舔:“现在倒也罢了,以后成亲了,难道你都不、不……” 杨仪强忍着笑意:“以后再说以后的,你急什么。” “我当然急……”薛放口而出,望着她斜睨自己的眼神,改口:“倒也不是很急,我能忍。” 杨仪哼道:“你真能忍?”LljflOo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