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庄园和海獭 “那些、是什么?”柏妮平复着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 她努力找回自己本来的声线,但失败了,她觉自己此时的声音又涩又不自然。 “是帝国的罪人。”艾伦回答道。他似乎来了兴致,开始介绍自己的工作:“我们负责清洗他们,拷打审讯他们,从他们口中得到情报。” “还有一些不听话的暴民,总想推翻陛下的政权,最后被处死在这里,这结局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 “暴民?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她努力转移自己的视线和思维,这样或许能使她的恐惧减少一点。 “一些工人、农奴,我们一些新兴科技还没有达到全自动组装的程度,矿倒是可以使用自动的ai,但成本也高,机器也容易损坏。这些工人总抱怨自己工资太少,工作时间太长,税收过高,还要承担皇帝征发的工程,但我们的贵族可没有强迫他们劳动,而且是管了饭的。” “这些工人就是见识浅薄,不愿意为自己的国家出力。” 说到这里,艾伦微微摇了摇头。 柏妮到自己的身体正因恐惧和愤怒而微微战栗。 她身边站着两个杀人犯和刽子手,他们不引以为,而引以为豪。他们肆意屠杀想追求更美好生活的人民,美名其曰净化国家。 /这历史没有年代,翻开看一看,每页都写着仁义道德,仔细看,才从自隙里看出两个字“吃人”。/注:鲁迅狂人记 他们会吃人,我也是人,他们也想吃我。 但她很快闭紧了嘴巴,因为跟踪狂也许会强女干受害者,而坚定地认为自己永远正确的变态杀人狂? 她觉得自己发表意见的下场可能是被各种刑罚折磨之后再挂在这里。 她到一阵作呕从胃部涌上喉口,但很快她抑制住自己想吐的望,因为她还不想死。 “是啊。”柏妮干巴巴地附和道,突然有些想要泪,。 “你觉得我的工作怎么样?晋升也很快,上升余地也不错,再上一层就是直接隶属于皇帝陛下了。”艾伦兴致地说道:“我父亲伊万诺维奇将军在离这里很远的白矮星驻守,他很严肃,不过你不要害怕,他不管我的,也不管我娶什么女人。等你了十六岁我们就举行婚礼,很快的。” “好的。”她只是低着头,苍白的面孔上眼睫微微颤动,洒下的影像是纤巧的蝶翼。 柏妮僵直着往前走,边看着地上的影子往前一帧一帧地移动。 艾伦少年般羞涩而可地低下头,似乎等着她的夸赞,而她只看到了他出的森白骨般的利齿,强自镇定地向他笑了一下。 他们终于走出了这条地狱之路,路口柔和的光越来越近,最后整个的洒在她身上。 一台洁白圆弧形,外部凹凸出犬族家徽的梭车早早停在了他们面前。 谢苗和艾伦两人在车前说了些无趣的官话,谢苗又暗示了叁月后的官员考核,然后他们就互相道别了。 柏妮通过透明的弧型窗户往下看,四面都是海洋。海水涛涛,无边无界。 她并不怕海水,这里的科技制造出一种注入体表,就能自动成鳃的薄膜。即使在海中,也能自由呼,而且只用注一次,就能维持将近叁个月。 恰巧,这种注剂她保存了一些在空间纽里,也恰好,艾伦并没有收走她的空间纽。 现在他们面对面地坐在车上,路线图显示他们正飞往最近的一座城市岛屿。 艾伦看了她一眼,又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使自己与她的距离更缩短些。 “我们现在去的就是你家吗?”她突然出声道。 “是的。”他凝望着她被落映照成金红的瞳孔,和似雪的面颊。 “那整座岛都是你家吗?” 他有些意外地问道,然后颇有兴致地开了个玩笑:“你怎么会这么想?这枯燥无味的岛屿上是我的产业园,而我们的居所只是其中一部分。我相信有你的存在必能让这无趣之地灼灼生辉。” 行吧...... 也就是说岛上估计还有管家,仆人,安保,工人,农场主之类的角,估计很难跑路。 她沉默了一路,下车的时候难得地接受了艾伦的怀抱。 这是座巨大、炫目而辉煌的庄园。 主建筑呈现不规则的几何体形状,边界都是圆弧状,偶有凸出和凹下去的造型,非常具有科幻彩。 但这样的别墅和远处整齐的农田一对比,就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更显封建了。 艾伦抱着她登上二楼阶梯,放在了这里主卧室的上。 这座别墅的主卧室也很是奢华,四面墙壁贴的是拟生科技售卖的荧幕墙纸,通过光影的不同来模拟出不同场景,是居家娱乐甚至情趣的好助手。 主卧室是艾伦的房间,但他又公然说两人要住在一起,这让柏妮不能不消极地想道: 她这只金丝雀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 好在艾伦平时在圣路易斯堡密探所目前情报点的工作很是繁重,白天很难回得来,不然她现在就抑郁了。 又是相当无聊的一天,她走出别墅来到庄园后部的后花园,打算摘一点玫瑰回去泡澡。 因为没有事情可干,只能够把平时保养皮肤的内容变成细又复杂的活动,以此来消磨时光。 不知为何,当她打算逛别墅的时候,房子里总是空一只动物也没有,而庄园里也是这样,她简直怀疑,是不是庄园内部的工作人员都在避着她走了。 柏妮顺着林间小道往前走,忽然看见一个修理好的灌木篱笆下面有一个供人钻入的口,好奇心一起,她伏在地上就钻进这个篱笆里。 这个篱笆真的很高,她钻进来一转身,才发现脚下踩着的是一条落了落叶的狭窄道路。顺着小道一直向下,居然有一个小石潭。 一只油光滑亮的白海獭正用两只茸茸的爪子脸,他身上和身下的岩石都是漉漉的。 海獭很享受似的以贵妇式坐姿斜躺在小水潭周边的岩石上,慢条斯理地梳理自己眼睛周边打结的,开始拍手然后捏自己的脸颊。 他肚皮,又脸,然后又开始两只爪子开始鼓掌(暖手)。 海獭旁边的地上,铺着一些零零碎碎的牡蛎,似乎应该是海獭的零食。 他完脸,边用两只小爪爪捧起牡蛎,敲击岩石来砸碎零食坚硬的“包装纸”。 柏妮暗中观察了一会,然后有了一个疑问。 也没听说庄园里有其他客人啊?这只悠闲的海獭应该也是庄园里的仆人吧?现在也不是午休时间,那么问题来了,海獭是在偷懒还是在偷懒还是在偷懒呢? 如果能握到他的把柄,说不定对她从这里逃出去有些帮助。 这样一想,她就从灌木旁起身,探出张欺霜赛雪的脸来,向海獭打了个招呼。 四目相对,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海獭瞪大黑豆豆似的眼睛,望着她,然后闪电般速度用两爪捂住下身:“救命!!!” 等等、什么? 她一脸懵然站在原地,看着海獭失去高光的乌黑小眼睛里出一连串的泪花,噎着哭个不停。 他一边暴风哭泣,一边用爪爪着脸颊的被泪水沾开始打缕的,然后呜咽:“我脏了,我被女人看了身体...嗷呜呜呜呜——” 柏妮缓缓在心底打出一个问号。 按理来说这个场景应该有点搞笑,但是,看海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又觉有点于心不忍。 她走到离海獭距离叁步左右的位置,小心翼翼地伸长手臂,递给他一张手帕,安他道:“抱歉,你不擦擦眼泪吗?” “嗝。”海獭的眼泪又珍珠般掉了下来,他打了个哭嗝,绒绒的肚子也随之鼓起来又瘪下去。 柏妮拎着手帕蹲在那里,等待海獭把她的手帕拿过去,等的手都酸了。 时间线仿佛去了秋又过,一叁秋,无比漫长。 终于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海獭扭着身子,侧着脸接过了她的手帕,含蓄婉约地擦了擦眼睑下的泪花。 柏妮观察着他的动作,沉思了一下,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地问道:“请问——你是男还是?” 海獭鼓起了脸颊,气呼呼地:“当然是男孩子!” 他将身旁的衣服往自己身上飞速地裹了一裹,冲她抗议:“你不知道海獭一族的习俗吗!居然偷看男海獭洗浴!” 柏妮沉默了一下,发现好像、可能、大概、确实是她的锅。 虽然在她眼里这些都是动物,本看不出什么隐私部位。但是在动物眼里,被看到了光溜溜的身体,觉被冒犯了,也很正常。 “不过海獭的习俗是什么?”她口而出地问道。 “海獭女多男少,而且女的身长和体重都比男多叁分之一,所以是女尊社会,被看到身体我是得嫁人的。”海獭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下打量着她:“我才不想这么早嫁人......” 柏妮:“......” 问题来了,怎么忽悠海獭说明身上都是被看到也没关系....呢? 她的良心不忍骗人,但是逃生路上带个小丈夫也不行吧?最重要的是,海獭愿不愿意嫁随?llJflOor.cOm |